人生?人生!

「阿仔起身返學啦!」「阿女D湯凍啦!飲左先啦!」「早D訓啦!好夜啦!」這些句子也許聽得太多了,爹娘亦太囉嗦!在人生歷程中,太多事情糾纏不清,種種因果又如楬木交織而成生活的點滴。而我們往往朦然浮沉於一幕幕人生戲劇中:-時為人子女,時為他爹娘,時有綺麗纏綿的愛情故事,亦有凄傷慘痛的生離死別;前鄰住著張三,隔鄰居著李四。究竟,這是什麼一回事?是爹娘的囉嗦?還是我的不孝?為什麼我是我?而我又是誰?可問的問題太多了,一時也不知如何解答。
 
對於這些人生的問題,有人希望尋其根本、明其法則,同時亦有人不聞不問。事實上,這一代的年青人,多是追求聲色犬馬的生活,與PLAYBOY同眠GAMEBOY共起,「話知你!」對人生的深層問題漠不關心,猶如一群在破船之中的人,只但顧吃喝玩樂,漫無目的,不知何去何從,亦不知東西南北,實在危險之極!
 
然而,尋其根本、明其法則是必須嗎?未回答此問題前,我們應對人生的動力來一個了解。爹娘的囉嗦,其動力何在?為善為惡,如蜂採花,如鳥築巢,到底是什麼驅使我們在人生路途上勞勞碌碌、營營役役;其動力是出自內心,抑或從外而來?答案是很簡單的,厭苦求樂的心,就是一切眾生的原動力。不過,我的樂也許就是你的苦,東家之喜樂或許是西家之憂愁,某甲樂於金錢名利,榮華富貴,某乙安於虹霞晚風,青燈照卷,或有望幸福家庭,亦有願得生於未來天國。
 
總之,眾生從無始以來皆追求、依戀、欣樂美夢,而害怕、逃避、恐懼痛苦的降臨。這渴愛和恐懼的「心」,就是鞭策驅使我們無形的手。在它驅使下,我們痴迷地生活著。幸運的,我們會生長在幸福的家庭,有事業,有名望。可是,一不留神,便會作出種種惡業,如蛾撲火、如蠶作繭,可憐可悲。諷刺的是,眾生皆自以為努力向上,朝理想而前進。然而,結果卻往往又是相反的,只須看看充滿人生那些無法逃避的痛苦、逼迫和無奈。當然人生也有幸福美麗的一面,但是逼迫恐懼有時亦來得太真實了。不識根本、不明法則,人生往往就是如此無奈、困厄。所以,求心安於金錢名利乃至未來的理想世界都是捨本逐末,但看秦王獨得天下,還想求長生於蓬萊,設兵馬於陵墓。同樣地,但行苦行亦無濟於事,雖知維摩居士入諸淫舍,文殊等還得向他請安問法。我們實在有需要反思人生,而去明白它的根本和運作法則。
 
 
到底人生的根本是什麼?究竟應往那處尋覓?以上所說的人生原動力,那渴愛和恐懼的「心」,就是尋根的用功處。經中說:「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,應觀法界性,一切為心造。」成佛作祖,上天堂,入地獄也都是這個「心」。但到底心又是什麼呢?有人說心就是意識,是精神活動。是過去、現在、還是未來的「心」呢?過去的心不復再:美麗與痛苦的回憶也不過是影子吧!未來的心未生:期望及恐懼也不過是一念妄想,如夢如幻。當下的心是遷流變化,分秒不同、滑不留手、捉不住、摸不著。「心」這東西,實在難明難覓、但又蠻有趣,蠻有意思。所以若欲尋得人生的根本,就應對自心多多關懷了解,因為只有明心才能善巧地處理和安撫這「心」。
 
那麼法則又如何?人生是偶然?由人作主?或皆以是定命?二千伍百多年前,釋達多太子就是覺悟宇宙人生的法則而成為佛陀 。這法則稱為緣起法,所謂:此有故彼有,此生故彼生,此無故彼無,此滅故彼滅。佛陀解說,宇宙人生都是依緣起法則而運作,既是因果相續,亦是緣生性空。有此因故有彼果,因果相續,所以人生不是偶然,是有善因樂果,惡因苦果。亦是緣生性空,只要因緣條件改變,一切都可以改變。世上是沒有一個固定不變的東西,所以人生亦非由神作主或定命不可改變。
 
從上可見,我們若欲對人生有把握,就要掌握到人生的根本:「心」,令它契會和安住於宇宙人生的法則:「法」。那就是「以法治心」,「以法安心」,令「心安於法」。「以法治心」就是讓心明白因果法則,因而斷惡除業,行善修福。業除福修,人生自然幸福安樂。「以法安心」乃令心清楚明白「心」的自性,徹照緣生故有心,心本然性空寂靜;當心清楚明白本來無心,自然心安寂靜。經云:心淨則國土淨。心安,三界火宅亦與你無關。「心安於法」就是心明法義,安於法性,如法而行,不起人我之見而行佈施等善事。
 
人生?人生!人生本來就是人生,有問題的是人的心。若能以法治心、以法安心,令心安於法,何愁人生夢幻,夢幻人生?也許,亦能報答爹娘的能囉嗦。
 
「終日尋春不見春    
 芒鞋踏破嶺頭雲    
 歸來手把梅花嗅    
   春在枝頭以十分」 
 
願見聞者   自在吉祥
福慧增長
 
衍空和南